坐在清晨的桌前,瀏覽博客,那是一篇關于朱天文的文章,名字叫《一生只講一個故事》。幾年前的舊文,讀起來依然讓人感懷萬端。清寧的時光,思緒紛飛,突然就想起讀過的白音格力的一篇舊文,文章里的一個古雅的故事。
有一女子生在清貧之家,她出生后家中的太奶奶卻闊綽地置辦花草。太奶奶說,添了女娃,該養(yǎng)花。后來,太奶奶又陪她讀古書,教她禮儀。女子長大,一言一行,一舉一動,皆是大家閨秀范。
這位太奶奶真有識見。她說,女子要一生帶著花氣。
我想,這花氣,并不是外表上的與花親近,而是從心底里衍生出來,真正成為一朵雅致安然、儀態(tài)萬方的花?;ǖ木珰馍窨淘诠亲永铮陟`魂里,散發(fā)出花朵的馨香,而成為為人處世,行走人間的美好氣場。
而朱天文,這位臺灣的女作家正是這樣帶著花氣的女子,從給人的印象到靈魂都被花香縈繞著。
看她年輕時的照片,又明朗,又凈美,又大方。當青春的芳華不再,曾在電視上看到過人至中年的她,一身素衣,樸實無華,卻讓人覺得萬分妥帖,處處優(yōu)雅,處處智慧。她的言語,她的微笑,甚至她不經(jīng)意的一個動作,都美麗得恰到好處。
她出生在文學家庭里,高中時就開始創(chuàng)作了。創(chuàng)辦了《三三集刊》、《三三雜志》,寫出了《淡江記》、《炎夏之都》、《世紀末的華麗》、《荒人手記》、《巫言》等等文學著作,并與侯孝賢導演合作了很多電影作品,如《戀戀風塵》、《悲情城市》。
如此成績卓然的她,面對生活,她卻這樣說:過樸素單純的生活,是為了專注,為了擦亮敏感度。站在左邊,也為了能更看清楚右邊,并與之對話。也許每一位作者,一生都只在講一個故事。
面對文學,她沒有一丁點傲然。她在小說的序言里這樣說:再怎么寫,也寫不過生活本身,那些廣大的在生活著的人們,總是令我非常慚愧。因為人,才是最大的奇跡和主題。
當很多人面對這個世界的繁華和躁動,迷茫不已,難以安靜的時候,她始終堅持寫作是手工業(yè),寫作時只能面對一張稿紙、一支筆,唯一的力量只有自己,需要孤獨和隔絕,才能抵抗人云亦云。
最喜歡《一生只講一個故事》的作者稱贊朱天文的那兩句話,他說:年輕時的朱天文曾被人稱贊為“驚艷,無論如何讓人眼前一亮”;電話中的朱天文,雖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,聲音里依然透著年輕的朝氣與好奇,絲毫聽不出歲月蹉跎的痕跡。
歲月可以讓一朵花在時光中凋零,卻凋零不了一朵花內(nèi)在的精神。